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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 2, 11:15 PM
Jarvis Cocker - Mother, Brother, Lover
我從沒打算成為一名作詞的人,我自八歲開始就想當個流行明星。
Pulp主唱Jarvis Cocker在《Mother, Brother, Lover》自序中開門見山地寫到。這是他第一本書,生涯詞作的選粹,時間從1983年橫跨到2009年,選了七十首,書中按時間順序排列。
多數是Pulp的曲子,也有單飛後的個人作,或寫給其他歌手的作品,如寫給Marianne Faithfull的〈Sliding Through Life On Charm〉,寫給Charlotte Gainsbourg的〈The Operation〉與〈Set Yourself On Fire〉,甚至有幾首從未發表過。
寫字的人讀了這篇自序應該會滿有感覺,Jarvis談起寫詞這件事機智、風趣而一針見血,正如他的詞。他說在錄音室中鼓手和吉他手不會有靈感枯竭的問題,作詞者才會;當然,這麼說鼓手和吉他手可能又要抗議了。
他自承開始寫詞其實是心不甘情不願:Pulp成軍時無力演奏別人的歌,只好自行創作,而寫詞「通常都是主唱的職責」,他就這麼被動寫起,通常是撐到最後一刻,在錄音前一晚匆促寫成。確實有些弔詭,照理說歌詞是一首歌中最能被「理解」的部分,卻也是樂手在寫歌過程感覺最無趣、最像例行差事的部分。
Jarvis認為歌詞並不是那麼重要(並非不重要,是不「那麼」重要),它是歌曲的一部分,依附歌曲存在;此外歌詞並不是詩,是伴隨歌曲而生的文字。如果光看詞而不聽歌,只得到一半的它,並不完整(他用看電視調成靜音來比喻)。
雖然就他的看法歌詞對一首歌並不是那麼重要,對「他自己」卻是重要的。由於Jarvis並無寫日記的習慣,歌詞就是他的日記,記錄他青春期的挫敗與妄想,也在傳統的流行歌結構中,偷渡被主流樂壇認為不合時宜的主題。
他說歌詞一定要從個人生命經驗而來,如此才會真實,有說服力;栩栩如生的細節是重要的,再微瑣的生活枝節都值得被書寫下來,都有存在意義。寫作的樂趣之一就是在心中重建日常生活的場景,甚至以想像力改變其中一些。他說:No one needs to know where reality ends and wishful thinking takes over.
筆下的詞多是第一人稱敘事,早期他會在台上用半唸半唱的方式即興發揮,捨棄旋律,像在說故事而不像唱歌,這受到Velvet Underground的〈The Gift〉影響頗深(這首歌當初是由John Cale所唸)。至於書名為何取《Mother, Brother, Lover》呢?他發現自己很常以這三個字當成歌詞的韻腳。
仰慕的作詞人有Lou Reed、Scott Walker、Leonard Cohen、Lee Hazelwood、Jim Morrison、David Bowie、Nick Cave、Will Oldham與Bill Callahan等人。他也特別提到狄倫,並形容〈Simple Twist Of Fate〉這首歌為:A magical example of storytelling in a song.
是的,狄倫去年來台唱了這首。
書末附有注釋,提供相關軼事與背景資料,不乏對家鄉Sheffield的地理場景介紹,畢竟Sheffield正是Pulp歌詞不斷出現的主題。透過注釋我們得知寫下〈My Legendary Girlfriend 〉時他心中想的是The Doors的〈L.A. Woman〉;〈Do You Remember The First Time?〉是關於第一次性經驗(這不太意外);他始終不知〈Common People〉的女主角 -- 那名和他在Saint Martins College一起上雕塑課的女生的名字;而他在〈Disco 2000〉提到的Deborah,是他母親在醫院把他生下來時,隔壁床的產婦幾小時後生下女嬰的名字,兩人一路唸書都被分在同班。
最逗趣的注釋是〈I Never Said I Was Deep〉:我或許會把這段話刻在我的墓碑上。
整本書以深紙紋的咖啡色書衣包著黑色精裝本體,書背的字燙了金橘兩色,很有質感。感謝讀者R幫我在倫敦的Rough Trade拿到了簽名,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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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響
Cool!
由 william chan 發表於 February 11, 2012 8:57 PM
你好 請問可以讓我分享這篇文章嗎? 冒昧打擾了~
由 KA 發表於 February 21, 2012 8:59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