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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 8, 3:36 PM

John Cale（Velvet Underground） Nov.12

"John Cale":http://www.john-cale.com/flash.html是一名無法用三言兩語匆匆帶過的傳奇人物。 出生於威爾斯的礦工家庭，Cale從小即在母親的嚴厲監督下學習樂器。當別的男孩於外頭踢足球時，Cale已坐在房裡練習鋼琴與管風琴。十三歲時加入當地的青年管絃樂團擔任小提琴手，可他的興趣卻不限於此。隨著邁入青春期，他逐漸對大西洋彼岸的敲打詩人、現代音樂與搖滾樂產生濃厚興趣。 結束倫敦Goldsmiths College的音樂課程，Cale飛往美國，於波士頓近郊的Berkshire Music Center繼續深造。學期結束後他前往紐約，立刻被六零年代初期繁茂興盛的紐約文化場景深深吸引，從此定居此地。他結識了現代音樂大師John Cage與Aaron Copland，前者甚至邀請他參與一項名為Vexations的表演。這是一首長約八十秒的鋼琴曲，而在Cage的編排下，不同音樂家持續演奏了長達十八個小時。 成為專職樂手前，Cale於紐約的Orientalia書店工作，因此結識了更多詩人與藝術家。他也鼓起勇氣造訪了自己的偶像"LaMonte Young":http://en.wikipedia.org/wiki/LaMonte_Young（美國現代音樂巨匠），此舉不但使Cale順利加入LaMonte Young的樂隊，也讓他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相同領域的優秀份子，同時打入了狂喜逸樂的紐約下東城嗑藥場景。然而真正改變John Cale人生的是1965年。 一名來自Pickwick Records的製作人Terry Phillips將Cale引薦給當時仍默默無名的"Lou Reed":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5208.html，原因是Phillips覺得Cale留了一頭長髮，【看起來就很像搞搖滾樂的】。起先Cale並不將這個機緣看成一次機會，只是應Lou Reed之邀，夥同其他朋友幫他伴奏。然而當Cale有機會接觸到更多Lou Reed的創作，他才被歌曲裡滿溢的神經質、詩意與原創精神所打動。從某些層面來看，兩人追求的其實是極為相似的藝術境界。於是他們窩在Cale的公寓裡寫歌，並一同施打海洛因。隨後Lou Reed的朋友Sterling Morrison加入他們，Maureen Tucker也接受徵召成為鼓手（取代了Angus MacLise），搖滾史上另類音樂的原型樂隊Velvet Underground正式成軍。 他們在Cale的公寓裡錄下了Heroin與Venus in Furs等曲子，同時持續搞砸各地的表演。他們的音樂在六零年代聽來，活像下個世紀傳回來的反響。光怪陸離且複雜難懂，傳統的搖滾公式套在他們身上完全不管用。他們的表演幾乎都以票房淒慘收場，Velvet Underground走在距離時代太遠的前端位置，識貨的人少之又少。其中一人恰巧名為"Andy Warhol":http://www.warhol.org/。 Warhol於Café Bizarre首次欣賞了Velvet Underground演出，馬上認定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搖滾”樂隊。自此將他們帶入自己的工作室"Factory":http://www.nyc-architecture.com/MID/MID025.htm，兩組人馬緊密結合；加上其他電影明星、藝術家與毒蟲的相濡以沫，一連串翻天覆地的藝術革命遂一發不可收拾。六零年代後半部的紐約地下場景，不論電影、音樂或文化，幾乎都與這群人脫不了關係。 Cale在Velvet Underground裡負責貝斯、中提琴與鋼琴的演奏，偶而擔任演唱。雖然樂隊的詞曲創作幾由Lou Reed一手包辦，其他成員少有參與餘地，Cale卻在樂隊的前兩張專輯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與White Light/White Heat裡擔任音樂走向的調配師。他將整組樂隊的音樂走勢往同一個方向集中，使之更趨向未拋光的粗糙本質。這些音樂雖看似簡單，實則充滿各式深奧難解的趣味。這也是為何Cale於1968年離團後，Velvet Underground的後兩張專輯少了更多的實驗況味，成為安全保守的作品。（這是相對於自己的比較。比起同期樂隊，The Velvet Underground與Loaded仍是走在前面） 離開Lou Reed與Velvet Underground，Cale並未停下腳步。他以驚人的創作力持續生產了橫跨各領域的專輯，更擔任"Patti Smith":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7046.html、Nico與The Stooges等樂隊的製作人。尤其1975年替Patti Smith製作的Horses，是樂史公認的經典之作。也因此Cale常被視為龐克運動的先驅人物，而八零年代的新浪潮樂派也可追溯回Cale於七零年代所埋下的影響力。他與Lou Reed間的愛恨情仇，例如八零年代的短暫合作或九零年代的重組失敗，又是好幾則說不完的故事了。暫且打住，回到表演本身。 所在地"St. Anns Warehouse":http://www.artsatstanns.org/index2.html位於著名的藝術特區"Dumbo":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7030.html，離Brooklyn Bridge不遠。顧名思義這是一個類似大型倉庫的表演空間，平常供即興藝術或前衛劇場使用，搖滾演出並不多見。觀眾以中年人居多，我算是非常年輕的一員。可能為了配合老人作息，表演極早開始。沒有暖場團，沒有華麗的舞台佈置，這兩個小時是我看過最紮實（Solid）的演出之一。 Cale已高齡六十三，雖無法全然掩飾老態，可整體觀之，不論演唱（高中低音）或樂器表現（電吉他、木吉他、鋼琴與中提琴），都是精神抖擻的高檔狀態。與之搭配的貝斯手Joe Karnes、吉他手Dustin Boyer與鼓手Michael Jerome都是實力派的硬底子好手。曲目以近兩張專輯HoboSapiens與blackAcetate為主，由於新專輯內幾首歌曲擁有電氣節拍（Cale自承受到Hip-Hop影響），已屬上上個世代的搖滾人物John Cale仍能將之玩弄於鼓掌上，非常不簡單。欣賞演出前我猜測他是否將表演幾曲Velvet Underground以娛觀眾，沒想到整晚的第一首就是經典名作Venus in Furs。能親眼看著Cale拉著招牌的中提琴，逐字唱出這首藥物國歌，這個夜晚已然值得。 由於我所站位置非常前面，不時感覺台上的他向我這邊瞄來。這種感覺相當奇妙，難以言說。尤其在音樂的魔力下，會有種心電交流的錯覺。縱使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而我認識他的音樂早已十年。整整兩個小時的演出，兩次Encore與擠滿的觀眾，又是一個難忘的十一月週六夜晚。演出結束後我只有一個心願，希望自己六十三歲時還能跟他一般搖滾。當然，這是非常艱難的。 （寫這篇文章的隔天正是John Cale六十四歲生日，願他持續創作不懈）（"這邊":http://www.brooklynvegan.com/archives/2005/11/john_cale_st_an.html#more有更多精彩的照片） Related Articles: "Lou Reed（Velvet Underground） Apr.5":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5208.html "Lou Reed（Velvet Underground） Jun.9":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2174.html "Patti Smith + Michael Stipe May.1":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5351.html "Patti Smith + Lenny Kaye Feb.7":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7046.html "Patti Smith Signing Nov.8":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65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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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響

John Cale是少數我真正尊敬，而且還健在的音樂人之一。除了Cale的正規專輯外，他在六十年代與La Monte Young等the Theatre of Eternal Music成員在紐約相互激盪搞出來的幾張未發行錄音已經於Table of the Elements發行，想探究紐約派噪音、Spacemen 3及Spiritualized等新迷幻團想像力來源者可參考斟酌。

由 dionysoslin 發表於 March 9, 2006 7:40 PM

"他與Lou Reed間的愛恨情仇，例如八零年代的短暫合作或九零年代的重組失敗，又是好幾則說不完的故事了"
希望有機會聽到大大講!

由 匿名 發表於 March 9, 2006 9:24 PM

to dionysoslin,

John Cale與Tony Conrad、La Monte Young等人還組了一隊名為Dream Syndicate的樂隊。
似乎沒有發行物，你對他們熟嗎？

由 pulp 發表於 March 10, 2006 11:46 AM

John Cale與La Monte Young、Tony Conrad、Marian Zazeela、與Angus MacLise等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六十年代初期半正式地組成"the Theatre of Eternal Music"這個前衛團體，他們當時又被稱為"Dream Syndicate"。他們在La Monte Young在Church Street的住家集體創作嘗試類似極微主義音樂的原型，約於1965年左右解散。隨後Cale與MacLise認識了Lou Reed與Sterling Morrison等人，也就開始了Velvet Underground的故事。

Dream Syndicate相關發行目前可在Table of the Elements旗下Inside the Dream Syndicate系列中找到。現在共有三款，分別為「Vol.1: Day of Niagara」、「Vol. 2: Dream Interpretation」、「Vol. 3: Stainless Steel Gamelan」。先撇開後來這幾份錄音擁有者的爭議不談，其實只有第一份「Day of Niagara」是La Monte Young馬首是瞻帶領原始組合錄音檔案的一部份，其餘兩集是以John Cale為中心的一連串實驗性質濃厚的演出，成員其實不固定。

Tony Conrad後來在1973年跟德國KrautRock團Faust也有一張以Dream Syndicate為名稱的專輯叫「Outside the Dream Syndicate」，可能是第一份與原始團員有關而且以Dream Syndicate為名的正式發行錄音。此外，Angus MacLise這個Velvet Underground創團鼓手在六十年代末期與其妻創立The Universal Mutant Repertory Company。這個音樂團體追隨Dream Syndicate遺風，更強調東亞民俗音樂影響也十分值得一聽。

由 dionysoslin 發表於 March 10, 2006 2:46 PM

有本书叫《Please kill me》，专门讲60年代末期到80年代初以CBGB为中心的纽约文化（音乐、摇滚明星、毒虫、混子）场景，不知道PULP是否看过？

由 卡列宁 發表於 March 13, 2006 3:40 PM

to dionysoslin,

感謝你的精闢介紹，我會好好深究的。

to 卡列宁,

你問對了，我前幾天才寫了一篇關於搖滾書的稿子，其中也提到了這本。這是相當好的書，值得一閱。
如果你對相關議題有興趣，我可再推薦幾本，於Amazon均能查到相關資料:
Punk Diary: The Ultimate Trainspotter's Guide to Underground Rock
Rip It Up and Start Again : Postpunk 1978-1984
Made in the UK: The Music of Attitude, 1977-1983
Our Band Could Be Your Life: Scenes from the American Indie Underground 1981-1991

由 pulp 發表於 March 14, 2006 4:14 PM

I'm so glad I went to his gig at the end. It was stunning. Venus in furs came out at the end and totally blew my mind. I'm gonna get Circus since his live music is even better than the recorded one. Compared to that Arcade Fire sounds sort of rookie... (but still very good!). Oh, yeah, I got their tks at the end too. Having seeing these 2 live acts prob made last weekend the best of the year already...
Oh, we met the drummer from supergrass in Cale's gig too, very well spot on by my friend. hehe~

由 Celes 發表於 March 26, 2007 8:10 AM

剛好在查詢有關Vexations的資料。
其實Vexations是法國音樂家Erik Satie的作品，特色就是重覆840遍一分鐘左右的片段。而John Cage當時即與其他演奏者接力完成演奏840遍。

由 Chieh 發表於 January 17, 2009 6:34 PM

今晚在華山簡單生活節聽了John Cale 音樂他真的才華洋溢..超棒.

由 jolin Lin 發表於 December 5, 2010 1:05 AM

他的音樂很吸引我
讓我不想離去啊！！
真的超棒的

由 dest 發表於 December 5, 2010 5:05 PM

我很感動，真的很感動。
能夠有一堆同好。
很棒的說明。

由 Stanley Yeh 發表於 November 23, 2012 3:44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