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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 9, 7:36 PM

Essential NYC Albu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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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給所有明日的聚會》的過程,原計畫在書末添加「五十張紐約搖滾專輯」的附錄介紹。

後來覺得這做法稍嫌制式,決定將專輯打散,安置在相對應的章節中。如約翰藍儂那章,提及初遷紐約時與小野洋子完成《Some Time In New York City》,是夫妻倆寫給這座城市的情書。路瑞德那章,提及《Transformer》產出的經典曲子〈Perfect Day〉。Velvet Underground那章,提及安迪沃荷設計封套的「大香蕉」專輯,而路瑞德與約翰凱爾聯手獻給沃荷的致敬作品《Songs For Drella》也在不同章節反覆出現。

佩蒂史密斯那章提及她的鉅作《Horses》撼動萬千少年的雙耳。Ramones那章提及首張同名專輯呈現的龐克態度:粗糙的樂曲、窮人感的穿衣風格與拍照時皮笑肉不笑的酷表情。還有無處不在的巴布狄倫《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封面照片的來歷,唏噓的是在狄倫終於來台演出的今年,當時結伴走路的女友Suze Rotolo卻在二月底過世了,在此向她致意。

這些早就確立歷史地位的樂團,重要作品暗藏的典故對許多樂迷都是耳熟能詳的故事。但是在上述殿堂級樂手之外,過去幾十年還有太多精彩的專輯值得被推薦、發掘與聆聽。這回不談60年代至70年代中葉發跡的老屁股,不談中生代勁旅Beastie Boys、Sonic Youth與Luna,也不談過去十年當紅的The Strokes、The National、Yeah Yeah Yeahs、LCD Soundsystem與Vampire Weekend。

我們將時間座標訂在1977至2004年間,聊聊十張「你可能尚未聽過的」紐約搖滾專輯。當然,你若是重度樂痴,這些作品或許都已熟識,不妨將它們翻出來溫習。然這些樂團你若長期來只聞其名、未聞其聲,下列專輯會是不錯的入門磚。

Television - Marquee Moon(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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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龐克樂團Television首張專輯銜接了龐克與後龐克。雖然緩飆搖滾(Slowcore)這個辭彙90年代才被「發明」,Television的音樂其實可稱緩飆的始祖,特別是主唱Tom Verlaine與吉他手Richard Lloyd互相纏繞的冷凝雙吉他聲線。Interpol在編曲結構大量師承Television的手法,喜歡Interpol者不可不識Television。

Talking Heads - More Songs About Buildings and Food(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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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潮名團Talking Heads第二張專輯結合放克、雷鬼、泡泡糖旋律與龐克的簡潔。雖與前一年的出道作相隔不到一年,主唱兼詞曲作者David Byrne無論嗓音或創作技巧都鍛鍊得更自信,信手拈來全是難忘的篇章。這也是Talking Heads與王牌製作人Brian Eno合作三部曲的第一部,接下來兩張《Fear Of Music》與《Remain In Light》同樣是頂級之作。

Blondie - Parallel Lines(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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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代搖滾妖姬Debbie Harry領銜,Blondie是橫跨新浪潮與迪斯可舞曲的代表隊伍。第三張專輯《Parallel Lines》封面上的黑白條紋背景、成員穿的白洋裝與黑西裝外加紅色字體,是最具識別度的經典封面之一。十二首歌半數都曾當作單曲發行,1979年更登上英國金榜冠軍,至今全球銷量破兩千萬張,多數與Blondie一同來自破敗CBGB的同儕都難望其項背。

Mercury Rev - Yerself Is Steam(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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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 Rev與Flaming Lips並列美式新迷幻搖滾宗師,兩團確實也過從甚密,主唱Jonathan Donahue曾加入Flaming Lips,貝斯手Dave Fridmann也是多數Flaming Lips專輯的製作人。Mercury Rev發跡於紐約州第二大城水牛城,歌曲卻仍可見紐約市的影射,首張專輯《Yerself Is Steam》收錄的〈Coney Island Cyclone〉便是寫給康尼島Cyclone雲霄飛車的頌歌。

Magnetic Fields - 69 Love Songs(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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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天才創作人Stephin Merritt領軍,Magnetic Fields從出道碟《Distant Plastic Trees》貫徹的低傳真鄉搖路線,在概念專輯《69 Love Songs》有了質變。華美的弦樂、慵懶的巴洛克小曲,Stephin Merritt遨遊各式曲風派別,洋洋灑灑寫了六十九首情歌塞在三片CD裡,是一套集90年代獨立音樂大成的煌煌鉅作。再鬱悶的心情,每每聽見〈The Luckiest Guy On The Lower East Side〉都會變得開懷。

East River Pipe - The Gasoline Age(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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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澤西成長,Fred Cornog是你能想像慘情樂手的終極典型 -- 酗酒、毒癮、憂鬱症,甚至無家可歸。East River Pipe是他以紐約東河的排水管為名的一人樂團,拙拙的合成器、懶洋洋的歌聲配上緩慢的節奏,臥室錄音的質感卻坐擁大製作無法比擬的赤裸真誠。專輯內的〈14th Street Boys Stolen Car Club〉及〈Down 42nd Street To The Light〉,都是他流落曼哈頓街頭時的第一手觀察。

Calla - Scavengers(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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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州成軍,90尾聲搬至布魯克林,Calla第二張專輯《Scavengers》是90搖滾青年心頭戒不掉的癮。黯然的氛圍、低調卻飽含後座力的樂器表現,即便生涯後期幾張專輯(Calla於2007年暫別樂壇)越來越偏時興的獨立搖滾之聲,不再那麼特別,所幸《Scavengers》留住他們神祕朦朧的面容。貫穿迷幻開場曲〈Fear Of Fireflies〉的低限貝斯聲教人沉溺不已。

Ambulance LTD - LP(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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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抬槓時常會提起,我的2004年度專輯榜首並非Arcade Fire的《Funeral》,它只「屈居」第二,當時榜首給了紐約新團Ambulance LTD的出道作《LP》。後悔嗎?的確有那麼一點,尤其後來看過Ambulance LTD的平凡現場不免感到失落,且樂團受壞運氣所苦,往後再也沒有新專輯問世。然而相隔七年重聽這張作品,悅耳的Shoegazing靈光仍未黯淡。

Hold Steady - Almost Killed Me(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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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大叔搖滾的代表樂團Hold Steady於2004年出版《Almost Killed Me》,頗有書生氣質的主唱Craig Finn以文人特有的筆觸,勾勒出沉浮在他眼前美國社會各階層男女的青春群像。動人至極的結尾曲〈Killer Parties〉是過去十年我最鍾愛的曲子之一,書的第三十二章《殺手派對》便以它為名。

The Walkmen - Bows + Arrows(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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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alkmen第二張大作《Bows + Arrows》透過撕裂的吉他音牆、震耳欲聾的鼓擊與發自肺腑的吶喊,定義了紐約派重擊搖滾的厚實聲響。不誇張,光是一首曲式鋪天蓋地、情緒澎湃洶湧的金曲〈The Rat〉,便足以構成你擁有它的理由。

(原文載於《Hinoter雜誌》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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