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速青春: Pela @ Sin-e & Tr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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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28, 11:57 PM

Pela @ Sin-e & Trout

年關將近，桌面「未完稿」檔案夾內，仍留著十幾篇待續之文。有的是起了頭卻收不了尾，有的是靈感遲遲不見蹤跡，有的是事隔太久，既時效性已過，似也不急著完成了。然而，若在年終回顧之前問我，哪篇文章是今年不貼出，我便無法昂然地、不帶任何遺憾地告別2007，當屬搖滾樂隊"Pela":http://www.pelamusic.com/的三場現場紀實。第一次欣賞Pela，得回溯至去年十月七日。當時為了舊愛樂隊Gomez，獨自前去"Bowery Ballroom":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8574.html。Gomez總長兩小時，包含三次Encore的精彩演出，自成了"2006年":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8946.html最令我豐收的觀團夜晚之一。可卻是暖場樂隊Pela，在我腦海留下一張張更灼熱的記憶幻燈片。Pela不但成為我印象所及，少數給人如獲至寶感受的暖場樂隊（而不是尚未準備妥當，青澀生嫩的新手），更如一陣清新的甘霖，喚起我心中久旱的熱血。即便，僅僅是那半小時的短暫時刻。這就是搖滾樂的力量，這就是站在台下聽著Pela，任他們沖刷雙耳的厚重音牆將我逐步轉換至出神狀態時，眼前不時閃過的懸念。像是瞬間成癮，又是即刻著魔。離開場館時，意識緩慢清醒了，可是回首方纔，什麼都模糊成一團，就像連續坐完三次雲霄飛車般的腦袋空洞。隨後搭上深夜無人的地鐵列車，情緒才慢慢調整回定位，而那陣持續性的重擊感才默默凝聚成更小的知覺碎片，漸漸穿透皮膚與毛細孔。此時才驚覺，剛剛經歷了一場何其不可思議的感官展示。真要拆解Pela的音樂，組成元素其實很簡單，甚至過分簡單了。四名成員，傳統的三件式編制，主唱身兼吉他手。編曲樸實，不耍弄花俏與炫技。雖然駐紮於當紅的布魯克林搖滾街坊，Pela卻不屬台面上討喜的音樂潮流，他們更非識見卓越的革命家，或眼光獨具的開創者。他們不過是美國數以十萬計的搖滾樂隊中的其中一員，或許永無大紅大紫的一日。但我將去年那個刻骨銘心之夜當成一次難得的機緣，我把握了任何一次能與他們重逢的機會。今年三月底，在我忙於打包行李返國之際，依舊抽空至即將歇業的傳奇場館"Sin-e":http://en.wikipedia.org/wiki/Sin-e欣賞他們；今年十月中，在白日奔波於工作之時，依舊乘坐了漫長的地鐵，一路從上西區趕至布魯克林的Carroll Gardens，與二十餘人擠在社區餐館"Trout":http://nymag.com/listings/bar/trout/的吧台前，看著Pela扛著器材，自己組裝音響，等待凌晨一點開唱的午夜搖滾同樂會。中場休息時，主唱Billy與我握手閒聊。我暗自思量著一年前偷偷在Bowery Ballroom舞台前被他那種唱歌時舌頭都要彈出嘴外、彈奏吉他時橫衝直撞或大力搖擺的率性風格感動至偷偷拭淚的私密回憶，當下除了詠嘆命運的驚喜難測，更有種相見永不恨晚的相惜之感。 Pela埋在音樂中的招數，幾乎一眼皆能識破。可對我來說，卻致命依舊，只能乖乖買單。歸探原因，在於Pela擁有一種同儕少見的能量與氣場。不油膩，卻傳神生動，直擊人心；不複雜，卻簡單易瞭，昂首大器。或許，只靠以下這些定格照片或現場側錄，難以傳遞Pela強悍至讓我幾乎忘了呼吸的現場能量，或重溫一個個逝去而遙遠，一個個無法挽留的心悸瞬間。但若你也曾深刻地喜愛過一組名為"The Wrens":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5568.html的紐澤西樂隊，當會理解這些語彙、影像與音樂代表的意義。在Pela身上，我看到的正是The Wrens十年前的青春身影。 Sin-e (2007.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