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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6- 1, 12:19 PM

擺盪在沉默與喧嘩間的旅程

On the road,With a band。

故事是從師大路一家叫地下社會的Pub開始的。2000年十月的倒數第二天,我們在那裡見了小柯,整個Pub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我腦子裡不斷地想著很遙遠的事,一部關於樂團的紀錄片究竟是什麼模樣,尤其當裡面的主角是濁水溪公社時。

小毛抽了幾根煙,小柯把他杯中的咖啡喝完,我點的好像是Corona。時間過得異常快速,不知不覺我們已聊了兩個多小時。出了地下社會門口,互相約了下一次見面的日期,我們向小柯揮揮手告別。之後半年,每當我們揮手向他們告別時,手裡已經提了攝影機。

故事大多發生在和平東路還有忠孝東路上,我們穿梭在練團室還有表演的場地之間,穿梭在吉他和貝斯之間,穿梭在音符與音符之間,穿梭在四個人之間。從高雄到花蓮,從台北到墾丁;從旁觀者變成參與者,從紀錄者變成被紀錄者;從陌生人變成朋友,從尷尬變成熟悉。

旅程不斷進行著,在火車上,飛機上,捷運上,Robert的汽車上,小柯的機車上,和阿熾一起搭乘的計程車上,還有左派的腳踏車上。 本來很遙遠的事現在突然變得很近了,時間就這樣在膠捲之間,在一首又一首的肉鯽仔還有姑嫂丸之間過去。再過十年,二十年,我會如何回頭看待這半年多的日子呢?每當我手裡拿著攝影機坐在玩家練團室門口等他們來時,這是個常常在我腦海裡盤旋的問題。和你們一樣,濁水溪公社原本是個離我既熟悉但又很遙遠的名字。

熟悉的是聽了太多關於他們的事,不論是誇張的事,無法理解的事,還是不可置信的事。熟悉的是聽了太多關於他們的歌,從CD裡,MP3裡,還是現場表演裡。熟悉的是他們的臉孔,名字,甚至綽號,透過不斷複製貼上的網路文章,我和你們一樣早已如數家珍。但也因為熟悉,所以遙遠。越熟悉,就越遙遠。我總覺得那是個遙不可及的境地,是個一般正常人類無法到達的世界。濁水溪公社在我生命之中注定是個僅供遠觀,讚嘆用的無價藝術品。直到這部片子開拍,開啟了一條通往那個世界的路,我才知道,原來那個世界,離我一點也不遙遠。

舞台下的濁水溪公社不是大明星,不是搖滾英雄。和我們一樣,他們都是生活在這個不完美世界裡不完美的人。他們和我們一樣有憤怒,有不滿,會為了小事而喜怒,而爭吵。練團一樣要預約練團室,吃麥當勞一樣要排隊,下雨天一樣穿雨衣騎機車,開車一樣找不到停車位。但也就因為如此,他們才讓我們感動。他們誠實面對自己,面對音樂。說社會責任太沉重,說意識型態太矯情,說音樂風格太嚴肅,說右翼左翼太隨便。濁水溪公社走了十年,如果未來即將終止,參與他們最後半年的歲月將是我們一輩子難以忘懷的回憶。如果未來繼續,我們將隨時上路,旅程持續進行。

小柯說,不管濁水溪公社走了幾個人,還是會繼續和大家鬥陣。

我想說,即使濁水溪公社只剩下你一個人,大家還是會永遠和你鬥陣!

[雜 記] 引用(0)

引用


迴響

我當的是傘兵,新訓中心之後到屏東受特戰訓,然到又到屏東涼山幹訓班受士官訓。

重點是…我在幹訓班的排長,是濁水溪公社的吉他手(不知道是第幾任的?),我還記得在那慘無人道的非人生活三個月中,因為他知道我也喜歡音樂(我莒光簿裡貼的照片都是學生時玩團的照片),所以我和他每晚都會拿著營區裡唯一的一把爛吉他撥弄兩下,他最愛彈的是Led Zeppelin的Stairway To Heaven中的那段吉他solo。

事隔多年,我早已忘了他的名字。世界真的很小。

由 IAN 發表於 December 12, 2005 2:18 AM

這應該是非常早期的濁水溪團員了,我也不是很確定。
可能得再和相關人士考古看看。

世界的確很小,你在部隊裡有那種際遇,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非常難忘的。

我也在屏東當兵,對那邊也有一些感情在。

pulp 發表於 December 15, 2005 11:54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