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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22, 11:38 PM
Animal Collective - Centipede Hz
去年五月在巴塞隆納的Primavera Sound音樂祭，美國實驗樂團Animal Collective是最後一天的壓軸。
他們上台時已是午夜兩點，明明是自己極愛的團體，演出卻是三天活動下來最讓我感到意興闌珊的一場；一方面自己的身體也累了，二方面他們將現場演出當成調校新歌的機會，而新歌幾乎都是未完成品。台下樂迷看見的不是精心安排的表演，比較像隨興鬆散的練團。
直到新專輯《Centipede Hz》問世，我回頭比對去年的歌單，十三首歌竟有六首來自《Centipede Hz》。他們是在2011年初才開始撰寫新歌，就這樣大剌剌地在幾個月後將只烤到半熟的作品端上舞台，不是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就是完全不甩樂迷想聽耳熟舊歌的心態，Animal Collective真的很有種。
說他們有種，就如說鹽嚐起來是鹹的，都是天經地義的事。2009年的《Merriweather Post Pavilion》無論旋律或附載的情感，都是生涯最易親近的一次；藉由八張專輯的積累，Animal Collective也凝聚了足夠的商業潛能，結果大獲全勝，如今被奉為21世紀第一個十年的頂級名作。你若對他們有點瞭解，便該有心理準備他們絕不會如法炮製下一張。
Deakin歸隊後樂團回到四人編制（Deakin這次也獻唱了〈Wide Eyed〉，他在團裡的第一次），主要創作仍由Avey Tare與Panda Bear分擔。前者的歌如〈Today's Supernatural〉、〈Mercury Man〉都似音樂課成績不及格的調皮學生的惡作劇；後者的〈Rosie Oh〉、〈New Town Burnout〉相對來說比較單純善良，動線清楚，也適合收入他的個人專輯《Tomboy》。
《Centipede Hz》在我心中或許排不進Animal Collective專輯的前四順位，卻印證不安於室的他們又回來了，依舊享受著吵鬧聒噪、處處是衝突與混亂的不協調快感。對期待任何一首「流行歌」的人，《Centipede Hz》都是一記當頭棒喝。
（原文載於《破報》復刊72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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