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速青春: Mogwai Ma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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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28, 12:15 AM

Mogwai Mar.6

第三次看"Mogwai":http://www.mogwai.co.uk/，殘暴的音牆依舊逼出我的眼淚。成團至今恰巧十年，Mogwai已是擁有五張專輯的資深隊伍。如將曾發行的單曲、混音與現場專輯一併納入，Mogwai的音樂履歷更是洋洋灑灑一大張，其中不乏絕版品項。死忠樂迷得花費相當心力才能逐次收齊他們的作品。承接了"Slint":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5167.html遺留的太空巨響，開啟了"Explosions In The Sky":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7469.html帶來的噪音新次元。世人或許難以想像一群平凡無奇的蘇格蘭男子，對於九零末期的樂壇造成了何等龐大的衝擊。在那個人們依然帶著熱切語氣談論著後搖滾的年代，Mogwai的音樂像是偉大革命前預先擬好的論述。人們跟之搖旗吶喊、乘風破浪，往遙遠的前方呼嘯而去。他們將金屬吉他的執迷，轉換成靜謐的美感。運用前衛搖滾的概念，營造出靜 – 動 – 靜的分明線條。層次勃發而立意鮮明，目的強烈而手法輕盈。搖滾長篇經由Mogwai的改良，屏除了昏昏欲睡的因子，成為提神醒腦的回魂丸。包括我在內的許多朋友，皆曾有半夜被Mogwai的音樂驚醒的經驗。不論是突然放射的尖銳音量，或是雄渾厚實的情緒張力；Mogwai製造的不是睡前的搖籃曲，而是推人前奔的交響樂。直到2001年的Rock Action，我們才知道原來Mogwai也可以如此絕美低迴。在銅管樂器與鋼琴的襯托下，他們暫時放下了招牌的吉他屠城戲碼，將曲子裡曾有的肅殺之氣，幻化成輕柔的水晶。瑰麗而透明，飽滿的感情總能精確釋放。隨著接之而來的Happy Songs For Happy People走著相似路子，曾經暴戾的地獄行者，如今也走上了正道？新專輯的名稱Mr. Beast已給了我們答案，這是堅定的否定句。抑鬱的Mogwai令我心碎，粗暴的Mogwai讓我激動。對於他們的不同面向，我並無先入為主的好惡。樂團是眾人的集結體，其思想之曲折，創作過程之艱辛繁複，非科學調查所能量化。善與惡、光明與黑暗，歌曲的生產正如同小說裡的人物塑造，是一條荊棘密佈的漫漫道路。然而，當專輯發行前透過雜誌訪談，得知此次Mogwai旨在塑造一張所謂的”回歸”專輯，一次吉他噪音的復興再現，我心中便有不祥之兆。強求來的事物，必顯刻意。有人說，【所有偉大的發明都來自意外，偉大的藝術亦是如此。】此話雖不見得放之四海皆準，可古有明證，我們也難以辯駁。當Mogwai進入錄音室前，心裡已想著要製作一張達到某種吵雜高度的唱片，目的是為了證明他們依舊熱血叛客；其風險就是框架了自身格局，淪為變相的自我複製。果然，我的擔心就在這場表演前十個小時悄然湧現。由於表演隔日便是Mr. Beast的上市日期，唱片公司故將整張專輯上線試聽。隨著曲子一一浮現，我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對於當晚的表演竟沒了期待。新專輯實在讓人失望，處處皆是明顯的斧鑿刻痕。那些曾讓人如痴如醉的Mogwai式招牌歌曲，如今竟原味盡失。不但容易預測，且旋律性不足，更少了陰柔的轉折。我姑且相信這是網路串流的音質問題，使曲子遺漏了某些音層，整體變得扁平。然而，我更相信憑藉著Mogwai的超凡現場功力，這些新歌將有截然不同的生命力。表演場館"Avalon":http://www.myspace.com/nyavalon位於六大道與西二十街的交口，距離我的學校不遠。它原為一間教堂，改裝後成為樂團表演場所。由於甫開張不久，這還是我第一次造訪，門口的嚴格安檢出人意料。入場時，暖場團"Growing":http://www.growingsound.com/已開始表演，兩名來自華盛頓州的成員玩的是留白寫意的噪音環境樂。由兩把吉他構成的綿密火網，對於太空搖滾的神髓掌握，足以匹敵其他大編制的隊伍。表演結束後，我至Growing攤位買了樂團的黑膠唱片，與成員閒聊幾句，隨後便鑽回舞台前方，等待Mogwai出場。如果不是擁有了前兩次經驗，這次的我恐難全身而退。配合著新專輯的調性，這晚的Mogwai顯得慷慨激昂，憤怒無比，成了與"Trail Of Dead":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5223.html無分軒輊的吉他暴徒。除了新專輯中的六首歌，其餘經典曲目也沾染了這種毫不保留的拋擲感。我們就像從高空降下的隕石，以無法估計的時速向沒有終點的盡頭跌落。曲勢倏然拔升時，觀眾尖叫驚呼；曲勢悄然散落時，觀眾扼腕嘆息，台下的情緒被台上緊緊牽繫著。隨著腎上腺素的不斷分泌，這是某種神祕的集體出神經驗。看著Mogwai站在神聖莊嚴的教堂舞台上，音符溢滿著挑高的室內空間，所謂神魔一體似乎正是如此。當最後一首歌Mogwai Fear Satan的前奏緩慢從遠方奏起，"Irving Plaza":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2169.html與"The Wall":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4551.html的美好記憶又再次浮現腦海。無窮盡的音場擴散，淒美的高音堆壓，它逼著我皺緊眉頭，眼淚終於在歌曲中段流下。隔了近十年，這首歌依舊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史詩作品之一。於是，新專輯究竟如何，似也不再重要。我們只需記住，Mogwai是為了現場而生的樂隊，牢牢記住這點就好。後記: 表演結束後數日，我將Mogwai Fear Satan的影像上傳至YouTube，隔天便接到Mogwai的美國廠牌Matador來信。我原以為侵犯了版權問題而遭關切，沒想到正好相反。原來Matador替此次巡迴成立了"專屬網站":http://mr.beastmap.com/，於YouTube上蒐集相關的現場影像，邀請網友們將第一手報導也納入巡迴的宣傳計畫裡。我最喜歡的Mogwai歌曲是收錄於Rock Action裡的2 Rights Make 1 Wrong，可惜這三次現場都失之交臂，算是憾事一樁。此外，你可"於此下載":http://www.bradleysalmanac.com/2006/05/mp3s-mogwai-in-boston.htm完整的波士頓場次。這位Blogger的品味和我非常接近，我們總是欣賞相同的樂隊。他的專業Bootleg非常夠水準，誠摯推薦。 Setlist: we're no here/hunted by a freak/friend of the night/take me somewhere nice/yes! i am a long way from home/travel is dangerous/you don't know jesus/acid food/folk death 95/killing all the flies/stanley kubrick/xmas steps/glasgow mega-snake/mogwai fear satan Related Articles: "Mogwai Jun.17":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2169.html "Mogwai Nov.13":http://pulp.bluecircus.net/archives/0045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