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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6-10, 1:07 PM
Lou Reed（Velvet Underground） Jun.9
早上和碩彥約在地鐵站碰面之後，三個人持續上個禮拜的行程，繼續逛唱片行。今天的目標是位於Chelsea的Academy Records和Union Square的Virgin。來紐約一個禮拜之後難得碰到沒下雨的好天氣，街上行人也紛紛戴起了太陽眼鏡。
結束一番廝殺後也過了中午，在唱片行裡不但手要勤快地東翻西找眼睛更要四處張望，以防什麼好貨不小心就被別的客人先馳得點了，實在很費體力，於是經過一陣討論決定去東村，吃碩彥口中全紐約最好吃而且一定吃得飽的薯條。到了薯條店門口果然和紐約其他傳說中的店一樣，外表不太起眼。店名叫Pommes Frites，裡面只有一個男店員。我們三個人合點一份最大包的薯條，加稅後只要 7美元，真的很便宜。這家薯條店不但薯條又多又好吃，真正有名的是他的醬料，除了蕃茄醬和芥末醬免費供應外，還可以另外加選一個店家自己發明的獨特醬料，口味應有盡有，咖哩、櫻桃、花生，所有想像中和想像外的。我們點的是最有名的芒果美奶滋。
在短短二十分鐘內吃下大量的馬鈴薯其實是件滿累人的事，於是我們決定步行到有一段距離的下東區去逛另一家唱片行，順便消耗一些熱量。唱片行的名字叫Etherea，有酷酷的女店員和乾淨的擺設及好逛的空間，我在那買了一張Giardini di Miro的日版EP順便拿了Nick Cave的免費海報。之後往更南走到Houston Street，在Mercury Lounge買了下星期一Ed Harcourt表演的門票。門口的店員看我身上穿的T-shirt還和我討論起前天Radiohead的表演，顯然他也有去Giants Stadium。買完票後我們趕緊搭地鐵到Broadway和4th Street交叉口的Tower Records，今天的重頭戲就要開始了。
Lou Reed的簽名會是晚上六點開始，我們在五點半左右抵達。入場方式是前一百五十名購買他最新精選輯 NYC Man的顧客可以拿到一張製作精美的許可證，有許可證才能在Tower Records外面排隊。六月三日精選輯發行當天我們得知消息後就買了，所以幸運地拿到許可證，想想花 20美元換一次跟Lou Reed面對面接觸的機會應該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到場時隊伍還沒很長，排前排後也沒有差別，只要有許可證都可以保證入場。
樂迷和我們想像的不太一樣，原本以為會來看Lou Reed應該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樂迷，結果年輕人卻佔了大多數，幾乎都是一幅典型的搖滾青年氣質和打扮，當然也不乏死忠的老嘻皮。排在我們身後的一對資深樂迷就不斷討論他們七零年代看Velvet Underground表演的回憶和經驗，不時提起John Cale這個名字，讓我們聽得心癢癢的。維持現場秩序的Tower員工看到我身上的Radiohead T-Shirt也興奮地和我討論起Field Day當晚的表演，看來那真是個令人難忘的夜晚。
原本以為大牌如Lou Reed，活動至少要拖上一陣子才會開始，沒想到六點整準時開放進場，隊伍魚貫緩慢地向裡面移動。由於碩彥並沒有買精選輯因此他沒有辦法在列子裡排隊等簽名，不過主辦單位宣佈一個人可以拿兩樣東西給Lou Reed簽，於是碩彥把他寶貝的1969: Velvet Underground Live LP交給我們替他完成簽名的任務。
簽名的速度比想像中快很多，排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已經走到Tower Records裡面，離Lou Reed只剩幾公尺之遙。簽名的場地是在一二樓中間的夾層，因此即使我們已經離他非常接近了還是沒辦法看到上面的情形，只能在樓梯上等待工作人員的指示。馬瓜排在我前面，我們都緊張地有點語無倫次，想到等下要跟Lou Reed講話我的腦中就一片空白。終於輪到馬瓜了，我也跟著他上了夾層，就這樣看到了只有在搖滾教科書上看過的Lou Reed。
Lou Reed穿了一件白色上面印有New York City字樣的長袖T-Shirt，沒錯，就跟John Lennon那件一模一樣！以一個61歲老人的標準來說看起來保養得很好，並沒有禿頭、恐怖的皺紋或啤酒肚這些東西，相反地精神狀態極佳，兩眼炯炯有神看著會場的人。給人的感覺是威嚴但不嚴肅、謹慎卻不冷酷，整個會場的氛圍是和諧且溫馨的。看馬瓜在前面和他聊了一陣子我也忍不住走向前去，聽到Lou Reed問馬瓜他的英文名字 Yeves怎麼來的，還有來紐約多久了這些對話。聽馬瓜用他可能因為緊張所以講得有點不標準和結巴的英文和Lou Reed扯了這麼久我一面暗自偷笑一面替馬瓜擔心，害怕Lou Reed會突然不耐煩或顯出不悅的表情，結果Lou Reed仍保持友善且愉快的心情幫我們把名簽完，甚至答應了馬瓜的要求願意和我們合照，這真是完全出乎我們意料之外。馬瓜開口問之前我還有些擔心，因為工作人員交待過不能拍照，我怕場面會變得有點尷尬。沒想到Lou Reed毫不考慮地一口答應，我們趕緊把握這作夢都不敢想的機會分別站在Lou Reed兩側，把相機拿給工作人員請她幫我們按下美夢成真的快門。
合照完之後我衷心地和Lou Reed說了好幾次謝謝，並大力地和他握手，我希望他知道他在這幾分鐘內做的一切對漂洋過海而來的我們有多大的感動，雖然這對他來說可能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走出 Tower Records門口時我們不斷瘋狂地大笑，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就像做了一場大夢，但夢醒之後卻是甜美的回憶。而我確定這不是一場夢，因為我可以清楚地看見簽在1969 Live LP封面女郎屁股上的Lou Reed簽名，我可以感覺到留在手掌上的微微溫度，我可以清楚地在腦海中回想起 Lou Reed緩緩抬起頭看著我時溫和堅定的神情。
我相信我們在未來依然會不斷地談論起Velvet Underground這個樂團，只要我們仍然熱愛搖滾樂的一天。我也相信以後和別人談論到這個樂團時，我多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回憶。
Pommes Frites地址：123 2 nd Ave.，New York，NY 10003
網站：www.pommesfrites.ws
Tower Records地址：692 Broadway，New York，NY 10012
Lou Reed網站：www.loureed.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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